西海岸有树

ABO，雷者慎入

网剧衍生同人，凡人AU，私设众多

背景设定沈巍赵云澜是中学同学
沈巍是性格孤僻的A，赵云澜是天性爱撩却嫌弃自己身份的O

少年篇幅不多，只做背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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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沈巍与赵心慈约在龙大后门的咖啡厅见面，整理了一叠资料交给他，赵心慈粗略翻看了一下，皱起眉头。
“昨晚的发表会，你最后还是加入了核心？”
沈巍正望着窗外出神，闻言收回目光正色道，“不加入我们什么都拿不到。”
“你这次如果不及时抽身，出事了我保不住你。”赵心慈叹一口气，摇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没休息好？”
“……没事，多谢赵局长关心。”
赵心慈却似不满，敲敲桌子，“沈巍，私底下你就叫我叔叔就可以了，我没把你当我们家里的外人。”
沈巍抬眼，目光锐利澄澈，却敛着锋芒，维持礼貌地道，“叔叔，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你昨天见到那个臭小子了，你们两个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巍似料到有此一问，便笑道，“我和他已有十多年不见了，昨日只是如您所说，我协助他办案而已。”
“沈巍啊，你什么条件都好，就是太固执……遇到合适的人就定下来吧，别在那臭小子身上花时间，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沈巍缓缓地眨了一下眼，似笑非笑地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欲言又止。
他想要的东西太简单，但恰恰是过分简单的事情，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
这世上贵重之物太多了，如财富如权势如情爱如自由，大多只和来自于本能的贪婪欲望，而无关他人。
对于沈巍来说，贵重之物却只和一人相关。

沈巍目光垂了垂，再次抬起来又恢复到往常的凉薄疏离，礼貌一笑，“叔叔，我明白的。”
你才不明白，你就是认准了那个臭小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赵心慈心里无奈地嘀咕，却也不再多言了，年轻人爱折腾哪能劝得住。收好资料，他另外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沈巍面前，“对了，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一下吧。”
沈巍挑眉，感到啼笑皆非，“那么多年了，您还怕我泄密？”
“就走个程序。”
赵心慈看着沈巍逐页签了，皱着的眉头才算是略舒展开来，临走前不忘叮咛，“不管你们什么情况，今年过年回来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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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调查处。

“哟，老赵，蹬鼻子上脸了，演完别人老婆戒指还舍不得摘下来，真打算蹭上别人沈教授了？”
“不觉得戴我手上很好看吗？”赵云澜故意颇为欣赏地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眯起眼凑到祝红面前，“诶，以你女性omega的角度，觉得沈教授这个人如何？”
“反正跟你不是一路人，别人是活在正常世界里的。”祝红翻了个白眼，不可思议地瞪他，“老赵你不会吧，你真想追人沈教授？”
“不用紧张，我就先想想。”赵云澜剥了颗棒棒糖叼嘴里，往沙发上一躺，“老楚，昨天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协商好了，今天之内就会给我们送过来。”
“没打草惊蛇吧？”
“放心，都是通过药商的身份去谈的。”
“嗯，这次牵连甚广，我们还需要同上面合作，现在要保持按兵不动，一定要等证据确凿才能将他们所有人拿下。”
这时，电话响起，汪徵接听后神色严肃道，“赵处，又有omega自然死亡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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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从案发现场出来时天色已晚，车子开到特调处才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有约，停在门口就赶大庆下车。
大庆感到自己受到嫌弃，非常不满，“约了谁啊？都这个点了，别人还等你？”
“我倒真希望他没等我。”

这时已经夜晚九点多，办公楼早已没什么人在，就只剩下沈巍办公室亮着盏灯。
门是虚掩着的，赵云澜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没发出一点声响，就看到沈巍靠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了茶几上，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鼻梁额骨雕塑般立体分明，浓密的睫毛映出两轮阴影，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失真，似一幅静止的油画。

赵云澜欣赏了一会儿，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盖在了肩上，已经是尽量轻柔的动作，但还是惊醒了那人。
“……你来了。”
“突然有了新案子，刚才从现场出来，所以晚了。”
“又有新的受害者？”
“嗯，又是自然死亡，刚刚搜查送检，明天才有报告，”赵云澜略感抱歉地交代着，抓抓头发，“那个，我约了你没来你可以先走的，我这工作，有时候说不准没日没夜的，你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没关系，我有时间，”沈巍不甚在意地笑笑，收拾了一下东西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都这个点了，随便看看哪里还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那去超市吧，想吃什么买回家做。”
“……去你家，我家做不了。”


虽然沈巍不说，但赵云澜看得出来他是有点累了，去到超市赵云澜直接就说想吃不用花功夫做的火锅。
两人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但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默契却似从未消失，沈巍快速地在购物车里堆满了赵云澜爱吃的雪花牛肉和丸子蔬菜，几分钟走下来就买完，结账的时候还顺手给他拿了一把水果味棒棒糖。
赵云澜吹了个口哨，“我第一次发现超市购物可以那么高效率，和沈教授生活有意思。”

沈巍就住在龙大附近的公寓，他家就像是一整个的书房，客厅的四面都放置着书柜，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但是除了一个巨大的冰箱几乎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
赵云澜把食物往餐桌上一放，掏出手机，“不用问，这儿一定没wifi。”
“抱歉，我不太喜欢用电子设备。”
“看出来了，电视都没有，你平时除了看书还做些什么？”
“……不做什么。”
“不喝酒不抽烟不泡omega，书本就是你最好的朋友，研发就是你最大的乐趣，”赵云澜饶有兴味地看着沈巍，却口不对心，“沈教授，这么没情趣，你是凭实力单身啊。”
沈巍却好似信了他说的，不介意地笑笑，“一个人我也习惯了。”
“怎么可能习惯，一个人多孤独。”
沈巍抬眼看赵云澜，他说什么都似在开玩笑，但沈巍却是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
一个人独自生活，他不也是吗。
做不了饭的家，用想的也猜到是如何一塌糊涂的样子。
轻叹口气，“以前你的胃就不好，现在也是经常没有按时吃饭吧，以后你可以过来我这里吃。”
赵云澜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着沈巍动作娴熟地烧了一锅汤底，将超市买来的食物分装到盘子上，那个侧影和他脑海中十几年前记忆深处的人影完美重合，在心头化作一阵暖意，夹杂了些许慌乱。

他懂那种让人烦躁的心慌意乱代表着什么，那是一种恐惧——恐惧这让他心生眷恋的时刻日后不再有。

他低头笑了笑，懒洋洋地蹭到沈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餐桌看着他，“沈大教授，我要真的来，你有这么闲给我天天做饭？”
“有啊。”沈巍想都不想就应道，仿佛理所当然，然后又略感不安地抬眼，目光掠过他的脸庞随即躲开，打开水滚的锅，在缭绕的蒸汽中烫一片嫩牛肉往赵云澜的碗里夹，“你太瘦了，要好好养养身子。”

赵云澜一听就笑得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嚼着嫩肉看着对面那人，口齿不清地道，“师娘说得是，徒儿受教。”

沈巍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这曾是他们对戏的台词。

那是他们初三学校庆典时排的一个古装话剧，赵云澜演的小主角，沈巍被他硬拉着反串了一把演了他的师娘。虽然只有出场不到一分钟寥寥几句台词，当时古装美人的扮相却是惊艳了整个校园。
沈美人的名号就是那之后被传开了的。

也才出了后来的事。

赵云澜表面上大大咧咧吊儿郎当，但他却习惯心里装着别人，出了事情也不管自己扛不扛得住，就爱硬扛。
他喜欢护着兄弟，护着朋友，护着他特调处的同事。
不是口头上耍耍嘴皮子的护着，而是可以性命交付。

思及当年的事情沈巍压根一点都笑不出来，反而似心上从未愈合的旧伤又被狠狠掐了一把，他隔着雾气看着如今自己面前这个依然嬉皮笑脸不知轻重的人，又是气闷又是心酸，想骂几句却不知从何骂起，只能解气般不断往他碗里夹肉夹菜。
“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
“那么多年了，我这不手脚健全，还没死翘翘嘛。”
“不许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赵云澜耸耸肩，在沈教授的威严之下笑嘻嘻认了怂，而面前的碗里已经堆起一座小山。
心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沈甸甸地，他莫名其妙眼睛有点湿润，不知是不是被火锅蒸汽蒸的，胡乱伸手揉一揉，略带犹疑望住沈巍，“沈教授，你搞研发那么厉害，为何不研究一种无风险的腺体摘除手术？”

沈巍沉默了一小会，站起身到书房拿出一份临床手术志愿者招募计划递到他面前，“全新的腺体摘除术式，摘除腺体的同时重建体内激素通道，术后只需要服用三个月稳定剂，自身第一性别激素系统主导成型后，可以彻底告别第二性别激素的影响。”
赵云澜惊呆地看着手中的材料，“这个是……我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个新术式，这个是下一个最劲爆的研发吧？！比昨晚那个牛掰多了去了！”
“目前还是志愿者参与阶段……但是这个临床项目是我全权负责研发的，排除了所有风险可能性，安全性很有保障。”
赵云澜心里沉下去的那一小块此时如被揪着，“……你这个人啊，连这种事情你也能支持我去做。”
“我说过不会勉强你任何事。”
“如果我做了这个手术之后，对你而言就成了一个淡而无味的beta男性了，你还吃得下我？”

“人类性冲动分两种，一种是纯粹生理上产生的性吸引力，最典型的就是AO之间的信息素相互作用，最原始，也最为强烈，甚至能让人丧失理性做出越轨行为。但是这种吸引力会随着年龄增长，信息素下降之后慢慢减退，是依附于信息素而存在的。”
赵云澜兴致勃勃地听着沈教授讲解生物课，“那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并不受信息素影响，只会对特定的人产生，特定的……某一个人。”
“那我对你没感觉怎么办？”
“……”沈巍看着他，似看得通透，“那你不会来我家。”

赵云澜低笑起来，也毫不介意自己在沈巍面前就是个透明人，“其实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但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沈巍快速地打断了他，逃避判决似的推了推眼镜。
“你看，又是这样，你好像永远不着急，你觉得你可以一直等下去？”
沈巍淡淡一笑，“我又不赶时间。”
“是是是，我都耽误你十四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赵云澜叹口气，觉得自己还是误了最不想误的那人一生，愧疚得来又不禁有点小雀跃，“行啊，我这人良心还是在的，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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