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有树

ABO，雷者慎入

网剧衍生同人，凡人AU，私设众多

背景设定沈巍赵云澜是中学同学
沈巍是性格孤僻的A，赵云澜是天性爱撩却嫌弃自己身份的O

少年篇幅不多，只做背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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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李茜应聘加入T计划大半年也没有搞清楚实验基地的位置，每次进出都是在龙城大学停车场直接有专车接送，拉上帘子隔绝视线没收所有电子设备之后，四个小时才能抵达实验基地车库。

是以她一开始提供的基地位置就是距离龙大四小时车程的地方，搜查范围大得出乎意料，但沈巍的定位一出现，居然就是在不到一小时车程的龙城东郊。

那里有大片的工业园，各大生产企业都在那一片建设了生产基地和物流中心，占地面积都足够显示各自实力，海星制药的那一大片所谓厂房也就不那么打眼。


赵云澜从戒指里提取到的信息简直骇人听闻，原本他打算把沈巍捞出来之后非得让他好好反省，但看完那些实验资料之后，他剩下的只有心疼。

被非法收养当做实验品的孤儿院孩子……沈巍根本无法置之不顾吧。

极快速地上报星督局追开了一次行动会议，在原计划上增加了一倍警力，沈巍的研究员主动提供了一定程度上能够缓冲信息素压制的拮抗片，当天深夜就实行了围捕。

此时赵云澜已身孕三个月，他身型本来就瘦削，小腹微微隆起却也并不显眼，本来这次行动他决不应该参与，但警方总是顾忌沈巍不可控的压制性，赵心慈最终还是同意了让他同行。

而警方大部队一靠近海星集团实验基地就感到了不对劲，整个基地范围被强大的信息素笼罩，才一靠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亲自带队的高部长皱着眉看一眼赵云澜，“这和我们预计的有出入，沈巍到底什么情况无人知晓，我们不能就凭你个人情感上的担保让那么多兄弟冒险。”
赵云澜咬咬牙，“我们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是他提供的，您到现在还……”
高部长叹口气，“他已经被限制行动那么久了，我们不能排除他现在被人用做压制武器的可能性。”
“高部长您什么意思？临阵收兵？”
“不是，只是增加一条命令，”高部长说这拿起对讲机，当着赵云澜的面下达通令，“只要信息素压制发生，可随时向沈巍开枪。”
“你他妈的……”赵云澜扑上去一把抢过对讲机，但那条命令已经不可撤回地传送出去，此时响起的是各个分队长的回复，他纵使怒得浑身发抖，却也无法发作。
深呼吸了几口气，赵云澜压下愤懑，冷冷地看着带队的部长，道，“沈巍的压制对我不起作用，让我先进去，解除压制后你们再上，可以了吧？够不够安全？”


赵云澜使用李茜的门卡悄无声息进入了实验室，而一穿过防护门，实验室的内部却是丝毫没有信息素的干预。
看来外面感受到的压制感只是一道生物防护罩……只要没有压制产生，刚才那一条通令就没有意义。
正想继续往实验区里走，赵云澜忽然想起如今已经和以往不一样，自己身上不只有一条生命，不可随意行险著，只能生生顿住了脚步，在对讲机里交代好情况，静待大部队跟上来。

等待的实际时间并不长，但赵云澜心情压抑，回忆了一下沈巍和李茜提供的实验室地形图，望向右手边的一道门，研究员的起居室应该就在门后。

鬼使神差地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是整个实验基地唯一没有监控的区域，相对安全，待他回过神来，已经用门卡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首先是到了一个用餐区，接着就看到一条连接各个私人起居室的通道。
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一股浓烈而新鲜的血腥味就钻入了他的鼻子，幸而已经过了孕吐期，不然被这么一薰他非得把今天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不可。
但即使这样，这浓烈的味道依然让他觉得恶心和戒备，他本能地将配枪紧握在掌心，转过一个拐角，猛地被眼前满墙满桌的鲜血震了一下！
在血泊中，倒着一个身着研究员制服的年轻人，颈侧扎了一把没至手柄的挫冰刀。

赵云澜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探查了一下确定死亡，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冷香掠过鼻尖，他怔忪了几秒，忍不住尝试着大声喊了一声，“沈巍！”

而周围空无一人，冰冷的起居室里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和血泊里新鲜的尸体。

不好的预感益发强烈，赵云澜闭了闭眼，豁出去一般地快步跑出去离开了起居室，抢到门口，正好碰上迅速突破防护罩入内的主力部队，匆匆冲他们打了个已发生命案注意防卫的手势，转身就刷开了实验区的门。


大部队悄无声息地潜入，根据提供的实验区地形，快速地制服了现场所有研究员，赵云澜跟着一支先锋小队进入到最内部的实验室，一眼就看到那个3号实验室！

外面的抓捕显然已经惊动了这里，实验室的门是开着的，昭示着先前在里面操作的人已闻声逃跑，但那电椅上依然锁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赵云澜虽然已经从李茜的描述中做足了心理准备——起码他自以为做足了——但此时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这般惨况，心中立即犹如被狠狠剜了一下，痛得他需要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至于失声叫喊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沈巍面前的，直到真实地触摸到他，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才竭尽全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巍本已几乎失去意识，却奇迹般地被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呼唤唤回了魂，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束缚着自己的冰冷的金属环扣陆续被摘离，有双温暖的手在他身上仔细检查着他有没有哪里受伤，确认过并没有更多的外伤之后，才连拉带扯地将他从椅子上拽了下来，坐在地上任由他跌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

“小巍……我来接你回家了。”
耳边传来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的声音温柔得让沈巍觉得异样，他对赵云澜的一切都极为敏感，此时不只是声音，连信息素都似乎变得更加甜蜜柔软起来，总有哪里不一样。他勉力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胡子啦咋英俊潇洒的模样，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样子。

他用力抬起手摸了摸赵云澜的脸，似害怕自己是濒死看到了幻觉，指腹触碰到他温暖的脸颊后，才松一口气地勾了勾嘴角，目光再也舍不得离开。


而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异动，实验室外传来几声摔落东西的闷响，赵云澜的耳机里清晰地听到一声实况汇报——“压制形成！去找到沈巍！”

他惊惧地看了看怀中的人，已经虚弱至此怎么可能再造成压制！况且他是距离最近的人，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但来不及做出回应，先锋小队已经冲了进来，依靠着拮抗贴片顶着信息素压制的不适举枪对准了沈巍！

“不是他！别开枪！”赵云澜惊慌地想用身体整个护住沈巍，然而他的动作却没有子弹速度快，一声枪响，子弹掠过沈巍手臂，带出一捧血花。

开枪的小队长喘着气，目光却不减决绝锐利，盯着半昏迷的沈巍毫不留情，“赵处长，赶快让他停下来，不然下一枪瞄准的就是心脏了。”

赵云澜一口气哽在胸口几乎要吐出血来，他双目通红，配枪枪口已不客气地对指了回去，对方只要再有动作，他也会毫不犹豫扣下机扳。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似沁着血，残留最后一丝理智，“你们杀了他也没用，不是他制造的压制，动动脑子！如果是他你们靠那么近还动得了吗？！”

先锋队虽然对沈巍戒备，但看到外面的同伴竟已受到更强压制地限制了行动，不由得缓缓放下枪来。

被子弹擦伤后的灼痛感反而让沈巍清醒了一点，他握了握护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竟还想安抚对方地微微笑了一下，“……我没事。”

赵云澜刚想让他别逞强，他却抢先一步指了指旁边的药物台，示意赵云澜找到了几剂能量泵剂，让他悉数打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他脸色逐渐好转，赵云澜才皱着眉问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可以制造压制的alpha？”

“……欧阳贞造了一个。”沈巍的气息逐渐平顺，可以慢慢扶着赵云澜借力站起身，“他们在1号实验室，不要开枪……那是个孩子。”

“……孩子？”赵云澜搀着沈巍，震惊地睁大眼，而空气里高压的空气已经逐渐让所有人感到呼吸困难，“孩子可以制造压制？！”
“没事的，我可以制服他。”
“但你的身体……”
“我不会有事的。”沈巍温柔地对他笑了笑，才去看周围先锋小队的人，“有谁还能动的？我需要三个人帮我忙。”

赵云澜不解地看着他指挥了一个人去操作台前，要他一会时机到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另外两人则被他招到了跟前，他分别看了看他们的双眼，又回头不舍般地看了眼赵云澜，才吩咐道，“烦请你们……务必拉住赵处长。”

说完，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决绝地走到电椅上再次坐下，金属扣自动地扣上了他的手脚和脖子，赵云澜心脏都几乎瞬间停止，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要冲过去，但那两名特警却更快地拦住了他，一左一右压住他的胳膊限制住他的动作，任凭他歇斯底里地挣扎哭喊也没有丝毫松懈。

按钮按下，极强的电流穿过身体，仅剩的支撑着生命的信息素被强行剥离，化作强大但温和的清冷香意渗透在空气中，似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将原来尖锐失控形成压制的信息素温柔地反压了下去。

前后似只有一瞬间，所有人的行动恢复了自由。

赵云澜瘫坐在地上，原本限制住他行动的两名特警，此时更似在搀扶着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巍接受那样的酷刑，用自己的性命来抵消那无法解除的威胁。
他清楚地看到电流开启时他痛苦凸起的青筋，失去意识前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甚至几乎看到那双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眸里，瞬间被夺去了光彩，空余下磨砂玻璃似的无机质。

难道你觉得我爱得不如你深吗……？
沈巍……你怎么狠得下心。

“赵处长？赵处长！快叫医疗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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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抓捕没再遇到什么阻滞，除了欧阳贞在被捕前的最后一刻启动了实验室自保机制，销毁了所有的实验数据。
但星督局已经掌握了被提前送出来的核心证据，这一举对最终定案已没有影响。

在基地的地下室，他们救出151名被用作实验品的幼童，年龄均在6～11岁，全部是来自各个孤儿院无父无母的弃儿，其中有37名是来自沈巍童年时代的孤儿院。

在最后特警们从1号实验室找到了那个制造压制的孩子，是T计划中所有孩子中年龄最大的，被多次注入从沈巍身上提取的信息素血清，诱导腺体早熟发育成为高能量级alpha。

在这种干预之下用作于实验的孩子无法控制信息素，极易失控形成压制，而信息素来源是沈巍，只有沈巍制造更高级别的压制才能化解。

而这次也是所有人第一次亲身经历，超能量alpha不仅可以制造压制，还可以化解压制。

整个欧阳贞研究团队被捕，资助研究的海星制药也脱不了干系。
沈巍答应自愿成为研究对象，条件是他要参与研发决策，他主导了后来整个研发项目的走向，拖延了进展，用在孩子们身上的试剂在他的控制之下，只产生了最低限的副作用，可以通过后期引导制剂化解。

而沈巍作为研究项目的主导，在实验基地被授予最高权限，即使抓捕过程中有功，但同样也应算作涉案人员，与欧阳贞同罪。

赵心慈却及时出示了沈巍曾经与他签署过的深入犯罪组织协助调查协议，保住了沈巍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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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龙城医院。

迷迷糊糊零落飘散的思绪终于凝成有来龙去脉的意识，在沈巍脑海里横冲直撞让他受不了般地睁开了眼。
全身各处不知哪里传来的疼痛随着清醒程度不断加剧，他不禁皱起了眉，想要发出声音宣泄这源源不断的痛楚，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却是一个低哑的称呼。
“……云澜。”

有人握着他的手站起身按了呼叫铃，立即有医生护士围了过来探查他的身体情况，而他适才被握着的手却变得空荡荡，只留下了些许余温证明那不是他昏迷太久的幻觉。

沈巍确确实实艰难地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在醒来之后他的康复倒是比平常人要快，只是在无人时他总是看着自己的手久久地发呆，在他昏迷一个月魂魄都不知去向的虚空时光，竟总能感到在这他并没有过多牵挂的热闹人间有一个人不曾放弃地拉着他的手。

而他从睁眼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他。
他问了来看望的每一个人，“赵云澜呢？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成医生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却又怕他担心地安抚着，“嗯，他也应该生生你的气，你快点好起来吧。”

祝红和大庆一起来的，送了束花代表特调处以表慰问，祝红公式化地说了几句希望他早日康复的话，竟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大庆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擦眼泪，自己却也红了眼圈，不敢看他的眼睛，“沈教授您好了就好，我们都希望您能好起来……我们、我们先走了。”

沈巍不是傻子，就算没有人愿意把真相告诉他，他也能猜到一两分。
但那种猜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每每思及分毫，他都觉得全身冰冷，如陷入人间地狱。

他只能看看自己的手，在他于鬼门关前徘徊的这一个月，明明有人拉着自己的手不让他走。

那个人怎么可能不在呢。


沈巍只用了五天时间就从ICU直接出了院，他回到自己家里，怔怔地看着空了一半的家无所适从。

茶几上总是零乱摆放的杯子没有了，随处乱扔的袜子外套拖鞋也不见了，打开衣柜，原来被挤得满满当当的空间此时落寞地空出来了一半。

赵云澜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竟然如同被刻意抹去了一般，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在他们同居过的屋子里。

沈巍还是不敢想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站不稳地坐在了床上，目光扫过床头，却盯住了一个小小的物件无法动弹。

那是他给赵云澜定制的戒指。
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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